遺 歌。

林遗歌不鸽

【飘策飘】蝉鸣(现代pa)

  ooc 非常不正经的现代pa预警

!!

学生时代的公子开明很厌恶夏,青春的躁动永远伴随着那股子十分冗长的闷热,充斥在自己的鼻息与头脑之间,燥热变成汗滴挂在少年人的发梢。他把自己的那碍事的头发高高绑起,抬头看看宿舍慢慢悠悠旋转的风扇,一下一下地数着圈。

      自从公子开明把最后一个愿意和他同宿舍品学兼优的学生网中人吵走后,每天一个人与四张床相伴的日子过得便格外无聊。

    “热死了烦死了急死了闷死,了————”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这本不知何时停止的叫嚷。公子开明也愣了一下,与门外的人四目相对。

      门外那人肤色极白,一头蜷曲的金发与鎏金般的瞳孔昭示着他的身份。

      公子开明两步跨到门口,转着圈圈打量着他。

    “哦哦哦哦哦我知道我懂了我明白了你是那个转校的外国魔鬼飘伶不过可是但是没有宿舍了所以————”

    “你就是我的第.......嗯嗯嗯我也记不得是第几十任新室友了。对吧!”

    公子开明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雀跃着,鬼飘伶却只是任由眼前的人闹腾了半晌,方才开了口。

    “stop,我确实是鬼飘伶,不过我住在隔壁,我来是想和你说”

    “Lower Your Voice, please .now,night.”鬼飘伶打掉公子开明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几乎没有什么感情的语调说出这段话,接着只留给了公子开明一道背影。

    公子开明眼瞧着这人走进了离他只有一堵墙之隔的宿舍,打开宿舍门的瞬间公子开明感觉到冷气呼呼的从那间屋子里吹出来,头脑发昏的他清醒了会,想着刚刚鬼飘伶的话

    苍天啊大地啊祖师爷啊在自己的宿舍都不能大声有没有魔权了啊——

      于是漫长的夏日中,公子开明多了一项乐趣——去鬼飘伶的宿舍蹭空调。他总是打着和外国同学交流文化的旗号大大方方的走进鬼飘伶的宿舍,然后围着鬼飘伶转来转去。

    “鬼飘伶同学你别总板着脸嘛笑一下笑一下诶笑了。”

    “这是你们那的剑吗嗯嗯嗯可惜是比我的要逊那么一点点馁。”

    可每每出来无外被鬼飘伶推出门外这一种结果。

      这可不行。公子开明挠挠脑袋,免费的冷气可不能放跑了,于是每当公子开明再去敲隔壁宿舍的门,手里总会多一点雪糕西瓜小零食,诸如此类。

      二人就搬着椅子面对面坐着,冷气呼呼得吹在公子开明梳的老高的头发与脊背上,拿着雪糕的手沾满了渗下来的糖水。

    “是说鬼啊飘伶,你看本公子开明天天来给你送吃送喝你就没一点点点点表示吗你们外国魔都是这样吗无情无义没礼貌”

    鬼飘伶盯着自己手里微微化掉的雪糕许久,抬头,看着他。

    “so.....你想怎么样,Ming?”

    “别的就不提了现在我们总算是朋友了吧,是吧阿飘?”

      鬼飘伶第一次被人这样喊,还是眼前这个如窗外的蝉聒噪般的魔,深红的眸半眯着,朝他咧起嘴笑着,嘴角像是要飞到两颊上,还残留着吃完得西瓜渣和雪糕。那是他第一次盯着公子开明,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

      他沉吟许久,却想不出眼前人除了吵闹没有什么其他缺点“.....friend?”

    “对了对了就是朋友!那阿飘作为朋友可不可以答应我允许我搬来你的宿舍,这样咱们的友谊——会更———好!”公子开明朝着鬼飘伶眨巴眨巴眼睛,少年的心思总是最纯粹的,满心想着日后享受冷气的生活。

      可同时,少年的情感也是最单纯的,二人的同居生活似乎就这么随意的开始了,之后的某一天,鬼飘伶突然问公子开明“Ming,你当初是不是为了冷气,be my friend?”

    公子开明只是糊弄着“那阿飘不也照样成为了我的——好朋友嘛”

    鬼飘伶出了神,低下自己的头,很郑重般“you are my best friend.”

      二人在毕业后依然如学生时代一样自然的住在了一起,在市中心租着一套不算大的房子,除了公子开明还是会整天吵吵闹闹得逗着鬼飘伶,其他的生活到还算安逸,二人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们俩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在卧室里对坐着,一人吃着一根雪糕。

      

      踏着月色回家,路边的蝉声纷纷不绝于耳,公子开明想到了学生时,他与鬼飘伶总是会搬着凳子坐在宿舍的阳台上,他盯着那天际边泛着微光的月出神,鬼飘伶则坐在灯下翻着书,偶尔与公子开明调笑几句。他盯着月,盯着鬼飘伶,看着清辉洒在鬼飘伶的面颊,落在他翻动纸页的手上,映在书页上。周遭的蝉鸣依旧纷扰,可公子开明此刻的心静的出奇,一瞬间有些恍惚,竟觉得这月,也没这么好看了。

      回到家后天已然黒透看了一眼鬼飘伶,戴着银边眼镜,金发扎成了揪,却总还有不安分的头发散出来,眼镜上倒映着电脑屏幕的反光,那光打在他的脸上,却像是墨笔般勾勒着鬼飘伶的面庞。公子开明回过头,径直走向厨房,切开西瓜,一转眼便坐在了鬼飘伶旁边,挨着他的肩膀,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故意,将吃西瓜的声音发的极大,左手还拿着片西瓜,在鬼飘伶眼前晃悠着。

      可鬼飘伶却不是被这片瓜吸引了,只看见自己的衬衫上赫然多出几滴西瓜汁,在抬头看看公子开明,早已把手上的西瓜放在一旁,故作看像窗外,不经意用余光瞟一眼鬼飘伶的反应。

    鬼飘伶无奈“Ming...”他站起身,看向公子开明,才见公子开明故作诧异的望向自己“阿飘阿飘你的衣服上沾上西瓜汁了诶,善良的公子开明决定给你擦掉你看怎么样。”说着,便伸手拿了张纸巾擦向鬼飘伶那沾了西瓜汁的领口,两人身高相仿,此刻公子开明微微低下头去擦拭,在远处看竟无比的亲昵。而后公子开明抬头,二人对视,两双眼睛凝视着对方,眸中的火红与鎏金此刻在二人的灵魂之中碰撞,躁动的空气中,盛夏的蝉鸣又再次响起。

      鬼飘伶回想起了公子开明提出要来和他一起住时的表情,要如何形容呢,他像是活火,活泼的少年的脸上满是喜悦与骄傲,像是带着整个夏的光,望向他。他的父辈们赞颂神舍身带来火种,可他不信神明,但那时,他大抵从未如此忠诚信奉光明,信奉火种。

      此刻外面的月一如同当时,公子开明也想起了那个月夜,月尽数落在他的身上,人们常说月是极尽温柔的,可那刻公子开明觉得,自己才真正看到了温柔,清辉之下的静谧,他多想这夏日在多停留一会,好让这月再多在自己的心上住着。

    

    也不知是谁先挑起这唇舌的战争,昏暗的灯光下,曾经青春按耐不住的燥、此刻克制像是出走般的冲动,尽数化作唇齿间的不依不饶,公子开明舌间还充盈着西瓜汁水的清甜,鬼飘伶将此尽数掠夺进自己的口腔,公子开明发现不知何时,鬼飘伶的手早覆上了他的脑后,空调呼呼的吹出冷气,远比当时宿舍的冷气足了多,可是二人额前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荒唐的唇枪舌战在某时结束了,二人笑着,公子开明抹了把嘴角,看着鬼飘伶像是为刚刚的作为感到抱歉般,红从耳根漫开,迅速晕倒了脸颊。他笑着开口“脸红什么啊,我们不是早就亲过了吗,难道————还在害羞?”

    他难得好好说话,却总透着几分戏谑,好在鬼飘伶习惯了。他正欲扭过头去,却看见公子开明手上又拎着他常年佩戴的怀表晃来晃去。

    ————

    “是说阿飘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戴着怀表啊真当自己是古董喔。”月下,公子开明在操场上笑着跑着,快要毕业的日子总是肆无忌惮,鬼飘伶在后面追着。

    "Don't run!Give it back, Ming!"

    “阿飘阿飘别要这怀表了公子开明带你去找月亮好不好……”

    可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在地下扔了瓶子,公子开明只顾看着鬼飘伶,脚底一打滑,险险脸朝下摔倒在地,他咒骂一声,好在鬼飘伶即及时拉了他一把,二人竟抱在了一起,怀表与公子开明全落在鬼飘伶的怀里。

    二人坐在空旷的操场上“Ming, you just said找月亮,What  mean?”

    公子开明一时语塞,他不知怎么向他解释。

    “嗯嗯嗯找月亮就是找阿飘啦,阿飘真正有够不开窍的内。”他含糊其辞,看向月明星稀的天。

    鬼飘伶闻言心头一动,在他的故乡,绅士们总是赞美自己喜爱的女子为鲜花,为风,为日光等等。他第一次听到眼前的人如此称呼他,心绪一瞬间万千。

    “This is used to describe the person you love.Ming.你知道.....”

    不及鬼飘伶说出后续的话,公子开明便对着鬼飘伶的脸颊亲亲一啄,年轻气盛下,好像一切都可以不作数。

    鬼飘伶不知呆了多长时间,摸了一下被亲吻的脸颊。

      月下,鬼飘伶的吻极其轻,刚刚挨到了唇,便像受了惊吓般起开,这行为显然出乎了公子开明意料之外——他本想逗逗鬼飘伶。可这一吻确确实实撩动了心弦,公子开明在那一刻,脑内想到了远方,想到了海,想到了水天相接处的月,不知是月色作祟还是心动做鬼,他望着鬼飘伶,此刻那双能言善辩的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

    “阿飘————你还是这么害羞馁。”公子开明将手中的怀表晃悠着,拍拍发呆的鬼飘伶。

      鬼飘伶笑了笑,尽力用生涩中文说出了全部的话。

      “小明,是,我心里的,夏日和火种。”

       窗外,渐渐微弱的蝉鸣又再次响起,眼前的不落月,与心里滚烫的火,在这无尽夏中,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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